裁员欠薪破产，大量直播公司倒闭

2021年1月28日，上海破产法庭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王思聪旗下上海熊猫互娱文化有限公司（下称“熊猫互娱”）已完成破产清算，近9000件库存货品以3100万元成交。其中，拍卖标的为熊猫互娱名下的部分知识产权及剩余存货整体打包拍卖。分别为：222项注册商标及部分商标申请权、11件美术作品、6项类似摄制电影方法创作作品、11项软件著作权、19个域名、硬盘及源代码、9000余件存货商品。起拍价约285万元。

存货部分为熊猫TV绝版周边，数量较多，需由买受人前往存货所在地北京朝阳区某仓库自行领取，所需的搬运费和运输费用由买受人承担，并在成交之日起10日内办理交割，逾期未领取货物的视为放弃所有权。这些周边包括：抱枕、马克杯、帽子（黑）、拖鞋、手机座（豆腐宝宝），原价216元，起拍价100元。

最终，这笔拍卖有2人报名，15997次围观，成交价3103.895万元，溢价率约991%，但仍较3525万元的评估价低了400多万元。

公开信息显示，熊猫互娱成立于2015年7月，注册资本15504.5212万人民币。法定代表人为龙飞，实际控制人为王思聪。旗下主要运营有弹幕式视频直播网站熊猫直播，并且曾是国内头部直播平台。

由于背靠王健林，成立仅3个月，熊猫互娱就完成数百万元人民币天使轮融资。此后，熊猫互娱还在2016年拿到乐视网、辰海资本6.5亿元投资；2017年，又先后完成4轮融资，获得真格基金、汉富资本等知名机构的青睐。到2016年年初，成立仅一年的熊猫直播就在当时多达300多家竞对的游戏直播行业脱颖而出，成为仅次于虎牙和斗鱼两家头部平台的第三名。

2017年5月，熊猫直播完成10亿人民币B轮融资，估值高达50亿元。艾瑞数据显示，2017年底，熊猫直播在用户数量排名行业第三位。

但缺乏强劲现金流的支撑，为熊猫直播日后的发展埋下了隐患，使其在竞争中“后劲不足”。相关数据显示，熊猫互娱自创立以来，亏损金额连年走高，2015至2017年的亏损分别约为5000万元、5亿元和8亿元。熊猫互娱在2017年5月获得最后一笔10亿元的融资后再无融资消息，此后，熊猫互娱接连陷入欠薪、资金链紧张甚至将被收购的负面消息。2019年3月，熊猫直播正式宣布倒闭并遣散员工。

除娱乐直播外，当今中国最火热的要属电商直播，在各种头部主播的造富神话之下，由于背靠马云和阿里，杭州也一度成为中国电商中心，也成为了直播行业的圣地。杭州有着浓厚的电商氛围，还拥有顶尖的电商人才、产业集群和配套设施，最重要的人货场三要素，仓储、物流、销售等环节配合成熟默契，整个系统十分完善。

淘宝约有10%的主播在杭州，中国排名前10的MCN机构，有6家在杭州，在杭州九堡这个曾经的服装交易地，老旧的厂房被改造成一个个鲜亮的直播间，成为全世界直播间数量最多的地方。

但自从薇娅被封后，这个吵闹喧嚣的圈子，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不少主播主动补缴税款，直播间退租开始变得频繁，一些公司从上到下进行清理重组，有的甚至迅速倒闭。与薇娅相关的生产商、渠道商和品牌商，都面临不同程度的危机和损失。而更关键的原因，还是在于直播行业中头部与中尾部存在巨大的“天堑”，不赚钱，才是从业者们从杭州撤退的根本原因。

杭州直播电商的崩盘，早在薇娅事件之前就已开始。有业内人士表示杭州搞直播的倒闭了90%，不断推高的泡沫，让很多商家和机构面临极大的生存压力。而其中，人力成本高，卖货难，是直播电商在杭州赚不到钱的两大原因。无数的小主播小机构，仰望着金字塔顶的那几个大网红，幻想着一夜暴富，也造就了杭州直播电商的虚假繁荣，于是浮夸风起，“没做过抖音的淘新手运营张口2万底薪+高提成。”“话术磕磕巴巴的主播底薪低于3万都不来面试。”“干过3个月中控懂点投放就去干运营忽悠老板，号称是谁谁谁的投手，结果连莱卡都不知道是啥。”

此外，在直播数据光鲜亮丽的背后，还存在着数据造假、虚假繁荣等问题，一场直播在线人数超过5000人，但实际上这些场观人数，很多都是买来的流量，有专门的幕后团队来负责买“粉丝”、场观等，制造出虚假的热度和人气，进而误导消费者下单购买，也给直播间的商家营造热闹假象。

根据调查显示：100元1000名场观，在线2~3小时；直播涨粉150元1000个，中腰部直播间按照常见的每场五千名观众计算，只需500元即可营造直播间“虚假繁荣”，购买门槛并不高。且由于MCN机构有资本推动，所以很多头部直播间、中腰部直播间起初都是用这种手段做大的。这种规则下，流量数据越好越多的直播间，越具有议价权，能向品牌方要到更低的价格，也能更受粉丝青睐。如此一来，便驱使不少直播间‘烧钱’买假粉、场观，扰乱市场秩序。

报道称，在一家名为嘉兴宇禾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企业推出的云控系统支持下，1台手机可以同时操控200-20000台手机。意味着仅仅通过1台手机，就能凭空产生2万个用户。为了让水军看起来更真实，该公司的云控系统还能为水军事先设定进入时间以及不同的发言内容等。

除了为直播间营造虚假繁荣，上述公司还提供去竞对直播间自动投诉甚至抹黑的技术服务。一位从事直播代运营工作多年的从业者在报道中透露，花钱买水军是公开的秘密了。但有多少人进入直播间并不意味着有多少人会愿意为了你的表演掏钱下单，流量并不是包治百病的万能灵药。

“假”已成为直播间各类问题的集中区。根据中消协发布的《2022年“双11”消费维权舆情分析报告》显示，假冒伪劣、货不对版、优惠差异等是消费者维权的主要问题。

刷量、注水、坑位费打水漂，已经是直播带货中最基础的“坑”了，甚至还有纯佣骗局、团长骗局、保ROI骗局等。有不少商家在直播机构面前，都是一茬茬的韭菜，等待着被割的命运。

直播行业可以说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有不少人在里面赚的盆满钵满，也有不少人在里面沦为陪跑的韭菜，据不完全统计，在竞争最激烈的“千播时代”，据报道当时在手机的应用商店里有近300家移动直播APP可供用户下载，平均每3个小时就有一款新的直播软件上线。2017年初，包括爱闹直播、网聚直播、趣直播、微播、凸凸TV、ulook要看直播、美瓜直播、猫耳直播等十几个平台无法登录或宣布关闭。除了倒闭外，还有大量平台陷入运营困境，一大批网络主播发起讨薪。直播行业从爆发到大洗牌仅用了几年时间，这两年，平台大量补贴主播，甚至平台自掏腰包刷榜弄虚作假，然后么就是各种色情、暴力、奇葩内容搏出位。

一些色情表演诱惑用户打赏的背后，则是“土豪”可加主播微信 “私下”约，有些直播对用户发言设置有门槛，如必须“充值到2级VIP会员才可发言”，还有的则是跑车加微送福利、榜一大哥送福利等。这些主播首先在平台上通过擦边球诱惑网友充值，再把充值较多的‘土豪’拉到小群里，私下进行色情交易获利。

还有一些此类直播平台则以卖广告为生，其中又以赌博或色站最为常见。另外，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还打起了“歪心思”比如东莞市第一人民法院就曾宣判一起利用网络直播洗钱的案例，上海市公安局也曾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介绍了全国首例利用网络直播“打赏”实施洗钱犯罪案件的侦破情况。

据中国演出行业协会等联合编制的《中国网络表演(直播与短视频)行业发展报告(2022-2023)》，截至2022年末，我国网络表演(直播)行业主播账号累计开通超1.5亿个，以直播为主要收入来源的主播中，95.2%月收入为5000元以下，0.4%的主播月收入10万元以上。“头部”与“尾部”主播的收入差距巨大，可以说不管哪个行业，赚钱的都是少数。                 
此外，互联网上也不乏一些“炫富”的例子，在其他行业，往往都是闷声发大财，一般人赚了钱后都很低调，生怕别人知道引人来分一杯羹，而网络上却有很多大张旗鼓说自己挣了很多钱的，往往都会非常“好心”，愿意把赚钱的机会和诀窍和大家分享，愿意“无私”的帮助别人脱贫致富，毕竟吹NB本身就是最好的引流工具。

这些路子，包含了“卖课”、“培训”、“加盟”、“创业指导”等等，经典的告诉别人去挖金子，而自己提供铲子的套路，此外，还有一些公司则是通过炫富方式来吸引韭菜上钩，签署合同，并设置各种违约金，要么能帮公司赚钱，要么赔公司钱，所以，普通人在面对此类情况时也需要注意。